楚狂歌_

休问我,何处归。

【武华】相悦不知(贰/少年时)


     

    
熏香绕鼻,薄衫罩肩,
胭脂抹妆浓,美人杨柳腰。

玲珑坊的生意一如既往旺盛,青烟惹得白雾浓,灯黄衬着满夜空,书生官人难挡情,风流公子将豪手挥。

可没钱的人就难进此处快活了!你瞧那管事的喊青衣侍卫来将门堵,把门给看的多严实。但江湖少侠又如何藏的住对世面的奇心?于是某华山弟子半夜翻墙也要瞧瞧里边的风景,顺便跟身旁的同好人士打招呼。

“兄台夜里安,同是天涯沦穷人,你我切莫吱声,安静赏美人可好?”

“自然的自然的,少侠这穿的可是华山校服啊!想不到贵派弟子也难挡玲珑坊美色。啧啧啧,你放一万个心,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
二人相互照应着,也不嫌场面尴尬。忽然,玲珑坊看门的头一扭视线一转,眼睛直直的盯往墙面,与上头待留的二人目光相撞,华无渊一声惊呼不慎往下头跌,闹出道不小的动静,还把脚给扭伤了。

“哎哟!”他喊着,旁边少侠暗道不妙,竟抛下他直接轻功溜之大吉了。果然江湖骗子不能信!塑料友谊何来道义!

于是乎青衣侍卫个个闯出门要把人给抓进来审问,华无渊心想糟糕了麻烦了事惹大了,他双脚动弹不得,霎那间不知如何是好。

紧急时刻,一白色身影出现,眼疾手快的将他给搂起带走,直往半空去。

“赶紧追!别让人跑了!”

华无渊大喜,搂着白衣道长的脖颈朝后边穷追不舍的侍卫吐舌头,嚣张的很。侍卫轻功自然不比那江湖弟子的好,不过片刻便被远远的甩在后头。

半响,华无渊终得脚落地。

普一碰地脚便被疼的要命,华无渊哀嚎一声,可怜巴巴的说痛,白衣道长了意,下蹲后与他四目相视,表情略微不爽。二人干瞪着,最后终是那道长先哼声,抚上华无渊脚跟查看伤势。

“你去玲珑坊作甚。”宋鹤玄问,语气不满,一副心上人出去鬼混了的模样。

“能做什么,风花雪月地,当然是赏美人儿啦!”华无渊也不遮掩,直球的回应。他与眼前这位武当弟子打小便相识,自然不会多做解释。

忽而,他脚跟剧痛,骨头连接时传来阵阵痛楚,疼的他不停惨叫着喊宋道长饶命。

原来是宋鹤玄将他的关节给接上了罢。可这疼意也非常人能忍的。

宋鹤玄站起身,瞅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华山弟子,不由得无奈叹息,抚平眉间皱紧。

“…你不好好修行,做这等风流之事,是忘了华师兄如何嘱咐了么?”

闻言,华无渊面色微怔,瞬间心虚,口无遮拦的直呼道。“我没忘,但我也是个男人,想在化庸前多见见世面怎的了?宋道长你手别伸太长啊。”

语毕,对面久久不言,场面迎来一阵尴尬。

华无渊有些怂了,生怕那道长会因他这番话而气的挥袖离去。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宋鹤玄脸色,像认错了的孩子般弯起眉,明明先是他话出口,可他看起来却比宋鹤玄还要委屈。

宋鹤玄摇摇头,尽量忍着性子低声道。“可你翻墙偷窥弄伤了脚,此乃好事?”

“不好!宋道长又不陪我进去,没钱,我能有什么办法。”

“怪我?”

“不不…不怪!”华无渊想站起来与宋鹤玄平视,却忽略了脚伤的问题,一个不慎,险些摔倒在地。

幸亏宋鹤玄眼疾手快将人接住,让他直直撞入怀。

眼瞧人脚有伤又死咬无错的态度,宋鹤玄长叹一口气,无可奈何,由他反驳了。

“…罢了,你想玩闹,寻道时可边修行边游玩。”

白衣道长钻进华无渊臂弯,手搂人腰将其扶起,一步步的往客栈挪。良久,他顿了顿,接着道。“…钱,我出。”

华无渊双眼发亮,激动的赞叹自家道长如此大方爽朗出手阔达善解人意!总之怎么好听怎么夸,甚至还揽着宋鹤玄脖颈大大的啵唧口脸颊,道我的宋道长真好!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!

于是,宋鹤玄双颊不争气嘭的一下变红,原地木纳了片刻。好会儿才悠悠的道胡闹,而华无渊则笑的更欢,吵到整条街都不得安宁。

逛夜市游金陵,跑遍江南镇与村,连环坞与薛家庄不在话下,剑法一日比一日老练,少年郎意气风发,不过几栽功夫的时间,华无渊这会儿都有华无痴这般高度了。

华无渊自然是欢喜的,八载已过,不知不觉来江湖混了少说也有两至三年。修为长进,交友也越多,而年少轻狂的他立马迎来了忽视已久的问题。

那便是化庸!化庸也可称为化乾化坤。但华无渊瞧来无乾元的强势,也不曾有地坤的气息,于是华无痴便认定他为庸,且将更多的活扔给这师弟来干,自个儿没事就下山找黄乐玩去了。

华无渊心道好苦。照顾师妹师弟不止,还要做杂手活?可怜的华山好段时间都没法出门,哎哟喂嚎道这天寒地冻的,师哥压榨师弟啦。可这回哀嚎连谷潇潇也懒得理会他,华无渊驻足凉亭内,又回想起几年前埋进某道长毛领子的一幕来,甚为想念。

“宋道长。这几日于门派内较为奔波,你可别不等我——自己一个人先跑了啊。”

一封信唤飞鹰传,华无渊倚靠于窗子旁,目光远视那前方飞鹰离去,悠闲的咬着草根哼校歌解闷。他知宋鹤轩从不食言,亦或先行一步,无论做什么,只要约定好时候,那道长都会站在原地待他到来。

可他这几日疲倦的很,走两步就腿软,扛个东西也头晕目眩,甚至眼前一黑冒出星火。华无渊原本只觉是过于疲惫,便没多在意,某日他忽然晕倒于鸣剑堂内,待谷潇潇前来探望一番,大骂道自己化坤也不好好照顾身子时,他惊愕。

事情并无想象中的简单。

于是乎这段时间,华无渊除与宋鹤玄赴约外,几乎都不曾下过山门或出过世道。旁人以为他在闭关修炼,友人觉得他想避世隐林,而宋鹤玄却抚弄怀里的兔子眉头一皱,抵不过担忧之情,找准某个时候专上山一趟。

“武,武当的,你来讨债??不对!华无痴师哥应该都给抵了回去才对。”守门弟子惊呼,意思显然,华无痴和黄乐这事虽没公告天下,却也人尽皆知。

“…不,贫道来寻人。”

宋鹤玄比华无渊化庸的晚,却是个少见的庸化乾。乾元自身可散发强大的气场,能将中庸镇压,地坤更是为之发狂。这不,两名瘦弱的华山弟子喊话也断断续续,底气全无,若不是宋鹤玄看来面算和善,他两估计早已缩起了肩头瑟瑟发抖。

华山庸多乾少,坤就更为稀有了,否则怎会让这些中庸来看门?见状,他们也不敢如何阻拦,只是山门有令不得让外人随意进出,他们定然是不敢放人入内,于是便喊将此人姓名告知。宋鹤玄应,鸣剑堂弟子华无渊时,二人面色皆震惊,阻挡的更为坚决。

“不得见!鸣剑堂弟子近期修剑繁忙,无事不得待见!”

“一面也不成?”

那乾元不满,论是对乾无感的中庸也能注意到周围略微改变的气场。是不悦与不满,似要将人给活活吞噬般可怕,加之宋鹤玄站立时偶尔飞出的剑气,总令人误以为下秒他便会突袭般,不得不手握剑鞘,拔剑防守。

“这…道长莫要为难,门规就是这样,我们也只是遵守罢了。”

闻言,宋鹤玄更是恼怒,控制不住的气味骤然浓烈几分,吓得旁边过道的人赶紧绕着走。

时过半年长,人却只见两三面,说是从前也能每月聚两回,而今却整天待在华山内日日相隔。宋鹤玄有些不解,何事之大要如此回避?若真鸣剑堂有什么事,华无痴又怎会常与黄乐师兄联系。

宋鹤玄不傻,能看出华无渊在故意躲着他,他也曾问过无痴师兄关于其的状况,而华师兄端详他样貌片刻,满面沉重的晃了晃脑袋。

“近期最好别去招惹他,如果可以,望你日后也别去招惹。”

一句话,留下一个沉重的宋鹤玄。

眼瞧对面的华山弟子态度坚定,宋鹤玄拳头握紧,尝试让慌乱的心平静下来,无论如何也不能乱闯,一是会丢他为武当弟子的颜面,二是此举实在不妥。

于是他眸底怒气减了几分,气息也跟随收敛。

宋鹤玄重新抬眸跟那守门弟子搭话,言语柔和道。

“那可否为贫道捎一封信?”

待续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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