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狂歌_

休问我,何处归。

【武华】情债何还(1)


    

   
深夜酒馆头日开张,便引来不少江湖人士的关注。

亥时门开卯时息,白天有茶馆说书来聊,夜里有深夜酒馆来玩,这江湖日子真是过的一天比一天快活了。本该夜深人静的地方现今被围的水泄不通,金陵这不起眼的小巷口竟比白天时还热闹几分!真是稀罕。男男女女都聚到里边玩闹,学着酿酒来尝,胆大点的还敢上醉仙桌高声吆喝道来骰——今夜不醉不归,实在豪放!

围观的人来凑热闹,开局议论道谁会胜出,下赌买定离手挑好人选,让这夜不静,直到黎明醉散。

这不,醉仙桌又聚来一堆人啦。

“五个六——唉,下一个下一个,猜错了可是得罚酒的哟,这会儿就剩你我二人了,数已将至,你可得——深思熟虑再下注啊。”

身着血玲珑的少侠眨着眼睛调侃道,几乎没动过酒杯的他却将两盘的几人都给醉倒了,真是实至名归的骰神啊!众少年喝彩道开,开,那公子终是牙一咬红着脸把杯子拿开,点刚好是对面少侠的数。公子哥败北,一杯酒下去,醉醺醺的摇晃着离开了。

“好啊你小子!!连赢三盘,真有本事!”

穿血玲珑那位少侠名为华燕归,乃华山派门下的弟子之一,其人潇洒快活爱耍小聪明,无赖讹钱碰瓷样样精通,为混进深夜酒馆不被人认出,他还特意在脸上涂了个又丑又大的刀疤。华燕归笑嘻嘻的挠头道不在话下,拿起几颗骰子准备下轮,忽瞥见不远处的一男子。

来者身材高挑,气质不凡,站在人群中竟比旁人高出了一头之长。不仅如此,眉间一点朱砂,冷眸携有几分不屑,垂落于肩膀的几缕白丝更是惹人注目。这家伙化成灰他都认识,天天都来他家山门下讨债的臭道士!

华山天寒地冻,世人皆知,却夏至时又显凉爽,惹得不少闲暇之人前来乘凉。那日恰巧烈阳出云,白衣被笼罩层金光,为首的武当咄咄逼人,与华山师姐吵的不可开交。华燕归不喜吵闹,可身为门派弟子又不得不出席。

本以为阵仗无非就以往那几班人,谁知,对面武当的竟来了个身高异于常人的白豆腐!华燕归惊了,更惊的是此人看似风度翩翩,话出口时却如此不知下限!

“没钱?没钱肉偿呗,听说华山弟子细皮嫩肉外冷里热的,尝起来倒不错。”

师姐一气之下红着脸使出快雪时晴,两匹人马打起,一发不可收拾!这也就罢了,最重要的是。

这群家伙伤了他的宝贝小师妹华莲笙!!他的莲妹妹啊!做为妹控晚期的华燕归发誓跟这群死白豆腐势不两立!见一个揍一个,见两个捶两个!殴不过就…就碰瓷!!

这不机会来了么,大好时机啊。华燕归演技浮夸的哎呀一声,装作头晕,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外走,旁人以为三轮下来他是终撑不住醉酒,便没多言,继续玩耍。

可接下来的一幕,却让他们大开眼界。

“好你个武当的…!!昨天晚上弄得我浑身酸痛,今儿大清早没给钱就这么跑了…可怜我这冰清玉洁的身子,就这么被你个负心汉…给…哇!!你要负责!快给钱!!”

华燕归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缠上那武当道长,双手揪其衣领,提着脚尖也够不到人家下巴,索性使劲将人给拉下来大声嚷嚷。他脸不红心不跳的也不知羞,无论旁人如何指点都不以为然,心里乐开怀的哈哈大笑道看你这臭白豆腐怎么应付!

“你…!”那道长低下头微怒的皱眉,右手扬起作势要打,华燕归大喜,心道快快对他下手吧,这样就无论如何也洗不清玷污了自己清白的“罪”了。

可巴掌却迟迟没有扇下来,华燕归纳闷这人为何停顿?忽然那道长眉梢松开,唇角勾勒邪魅弧度,垂眸一脸玩味模样瞅华燕归,好似并不俱他雕虫小技的碰瓷般,无比坦然。

没会儿,他便手搂华燕归腰,另手捏他下巴暧昧的以指腹碰去唇前磨蹭,面朝众吃瓜少侠温润一笑,低沉嗓音自喉溢出,道。

“不好意思啊各位,我夫人喝醉了,方才胡闹之举还请各位多多包涵,我这便携他回去。”

华燕归面色一僵,当场石化。

待他元神归位,哪还在什么深夜酒馆啊,这四周铺天盖地袭来的胭脂香与花俏摆设,分明是点香阁的客房!

奇特的是他躺在榻上动弹不得,略显瘦窄的腰身被人重重压着,没会儿便觉有什么侵了过来。顶上花灯被挡去火光几分,他下意识捂唇抬手抵其肩膀,睁大眼眸呜咽着挣扎,使出吃奶的力气反抗。那道长手劲力大无比,华燕归心惊肉跳的,生怕他真把自己给办了,便开口大叫道。“做什么做什么?!赶紧给小爷滚开!小爷笔直的很!”

“直不直,我摸一下便知道咯。”

“我操,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?!”

“你在酒馆里要我负责时知羞了?”

“我!!…”

“总之你给我起来!”华燕归奋力一推,终于如愿把人给推走。他宛如失水的鱼类般弹跳而起,抚腰间佩剑要与那道长大战三百回合。

道长一声令下,阵法轰的他头晕目眩,险些倒地。沈篱秋嘲讽一声将他五花大绑扔到床上,居高临下的瞅着。“继续皮啊?”

“你!”华燕归气的牙咬咬,像只炸毛的猫儿般死死把人瞪着,良久,他开口道。“你想如何?”

白衣道长故作深思熟虑,拖着下巴又瞥华燕归,忽然,他嗤笑一声,将华燕归横放,床靠墙边的躺侧,扬手驱风熄灭火烛,四周陷入一片黑暗。

“跟我回武当。”

“…道长哥哥你行行好吧,我上有掌门伺候下有师妹照顾,人又穷又惨你为何要与我这无名小辈斤斤计较。”

“那你肉偿。”

华燕归面露惊吓,立马噤声。

他一清纯大直男要真被这鬼畜腹黑道长夺下初次那还得了,都说武当断袖多,今儿一瞧果然名不虚传!什么洁身自净仙风道骨大道无情,统统都是狗屁无聊的纸上之谈,从他们伤害了自家小师妹开始,华燕归对武当的印象没有最差,只有更差!这不,自己也搭进里头了。

他试图挣扎,可这绳子材质却格外牢固坚不可摧,如何也挣不掉。沈篱秋似乎听闻身旁动静,侧过身子来抬手往华燕归腰窝一捏,那华山的浑身酸痛,预要再闹腾一番,却见对方如琥珀般深邃的眼眸死死瞅着自己,表情仿佛是要吃了他一样,可吓人。

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!!华燕归眼一闭,假装睡死。

直到天亮,他也没能逃脱爪牙。

   

   
待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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